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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過後的每天每天,多妍也真的就每天中午都來我這裡報到,到現在沒漏掉一天,這好勝心之大回想高中時期打賭那一次就知道.
不過忙碌的時候就草草吃了幾口又趕回去繼續工作,清閒一點的時候就會把話閘大開,甚至忘了要吃飯.
那個原本有意跟多妍相爭的小護士,來了幾次之後看到多妍每天都在這裡,也就沒有像之前那樣積極了,只有偶爾來換藥的時候果來寒暄一下.
直到出院前,我們就像朋友同學一樣聊著天,她跟我說著很多她今天發生的事,有時候想到以後、有時候也想著未來她其實一直想做的事.
認識她的那幾年很長的時間,盲目的追趕著卻沒有真正的是了解她,短短的一個月裡,覺得自己像是重新認識她,對她我想知道得更多,再多都不會膩.
有時她說的天花亂墜,活像個十歲初的女孩對著喜歡的事有著很多的幻想,很可愛.這時候的模樣讓我想起,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最後卻一起先落跑的那次,她說著對偶像的愛慕之情時的那張表情,第一次看到她的另外一面,從未發現過驚奇的一面.
為了不要再讓其他人說,再回答出讓多妍失望的話,我真的該主動做點事.
我必須想起我到底是遺忘了甚麼事!
刻意避開多妍中午來這裡吃飯的時間,請媽媽從家裡帶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來.
「媽,東西妳有帶來嗎?」
「帶了帶了,不就在這裡嗎,要這本那幹嘛?還挑了那麼晚的時間打電話,你是不是想被你爸爸打斷另外一條腿啊.」
媽從手提袋拿出一本比A4紙還大一點,厚度卻像那種可以放好幾十張的相本一樣厚,上頭大大寫著xx幼稚園第x屆畢業紀念冊.
想起夏京姊說的話,我打算從關鍵字裡下手,於是就請媽媽幫我帶了幼稚園的畢業紀念冊過來,反正不管我怎麼問大家都不會回答我,只好我自己去找答案了.
是說過了這麼久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畢業紀念冊這個東西呢,都被提示這麼久了,之前我的腦袋到底是放在哪裡啊.
翻開第一頁,回想著自己是在哪一班,草莓?橘子?葡萄?還是向日葵?
嘖嘖都不是,第一個班級居然是-小金魚班!
為什麼不是水果班跟花朵班呢?
果然我壓根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是哪一班的,只能一頁一頁的翻了.
因為多妍小時候一點印象都沒有,根本完全想不起來多妍小時候是長的甚麼樣子,於是看著名字快速地翻閱.
這樣翻著我並沒有在裡面找到多妍的名字.
「媽,我有沒有讀其他幼稚園啊?」
「沒有,你到底是在幹甚麼啊?怎麼會突然想要知道幼稚園的事情啊?」
多妍的名字既不在上面,我也沒有讀別間幼稚園,這就表示多妍並不是我的幼稚園同學囉.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道館』了耶,不對不對,如果不是同學那至少也代表著是幼稚園時期.
「啊!」難道說是,幼稚園時期在道館裡的同學?!
「死孩子,嚇死我了.」媽媽拍著胸口,替自己順順氣.
「對不起啦媽,突然像起一件事.對了媽,爸那裏還有沒有很久以前的學員名冊,或者是照片之類的啊?」
「應該是有吧,這要問你爸爸耶,他這麼愛清東西,說不定早就被他清掉了.」
那該怎麼半才好,那是我剩下最後的線索耶.
「媽,那我甚麼時候可以出院啊?應該差不多了吧!」我必須快點回去找找才可以.
「恩可以了啊,是你自己一直賴在這裡的.多住的錢你要自己喔,我的寶貝.」
媽,話不是這樣講得吧.如果不是瑞恩出的主意,再加上一些不可預期的其他必要因素,我也不會住這麼久啊.
好吧,我承認我有加點私心想留在這裡可以跟多妍有多一點的相處時間,這樣沒有錯吧.
*
一下車,就要瑞恩帶我往道館去.
「鎰勳啊,你是要去哪裡?」
「我去找爸一下.」
瑞恩在身後推著輪椅,嘴裡還不停碎念著.
「你沒事又再發神經喔,跑來爸爸的倉庫幹麻?不知道這裡的路很難走嗎.」
「妳推就是了,問了你們,你們也不回答我的問題,乾脆我自己來.」
「……自己腦袋不靈活怪我喔.」瑞恩這丫頭還在背後嘀咕.
一看到爸的身影就立刻向他拿了倉庫的鑰匙,以前的東西基本上都被爸收在這裡,連我們家的相本還有一些比較不常用的也都在這裡.
打開倉庫漫天的灰塵四散,我們倆雙雙揮動一隻手,想要減輕吸入灰塵時不舒服的感覺.
瑞恩念了幾聲後很快地就被推放在倉庫裡的東西給吸引過去.
「哥,這不是小時候的玩具嗎?!都沒丟掉耶!」瑞恩興奮地蹲在地上翻找那些陪伴童年時的快樂時光.
「妳先幫我找看看有沒有以前在道館拍的照片.」那些東西如果是在之前可能會很吸引我,現在我只想快點找到被我遺忘的記憶.
「好啦好啦.」
瑞恩負責找,而我只能負責翻.誰叫我是傷患呢.
「你看看是不是這些.」瑞恩丟了幾張照片在我雙腿上,照片上面都是在到管理拍的,有的是拿著獎盃合影、有的是夏令營活動紀錄的合照,而這些照片的共通點就是在我身邊都出現同一個小女生.
那個好幾張照片裡都出現一樣的小女生紮著馬尾站我身邊牽著我的手笑得靦腆,但是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是我自己小時候常有的狀況,專注力只能在一件事上.看著照片我還是不知道這小女生是誰,不過直覺告訴我那個小女生應該是多妍.
急忙地要瑞恩帶我去找爸.
他一臉「我怎麼會有你這種遲鈍的兒子.」看了照片一眼,像是早就知道我會來問他似的,又轉過頭繼續看他的電視節目.
再仔細瞧了瞧手上的照片,我笑了,大笑.
笑自己蠢、笑自己怎麼這麼沒眼見、笑命運這種事居然把自己耍得團團轉,這種老套的劇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還真不敢相信.
我該慶幸我們繞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卻不斷地再相遇嗎.
此刻說甚麼都難以形容我激動的內心.
我好想現在就快點告訴多妍說,我知道了原來我們的緣分這麼久之前就接在一起了,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依舊記不起來小時候跟她曾經一起做過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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